武平县万安镇白莲塘水库从沉睡的资产变成“绿色银行”。张乃彬 摄
武平县惠林卡发放仪式王发祥 摄
武平林农李桂林展示第一本林权证。李凌生 摄
武平县林权服务中心，一名林农正在办理业务。赖志昌 摄
武平林农钟亮生利用林权押贷款发展林下养蜂。李凌生 摄
实际上，作为“全国林改第一县”，武平县早在2004年就在全国率先开展林权抵押贷款试点工作。然而，由于原有体制机制的制约，要把绿色资源切实转化为致富资本并不容易，林业金融的创新之路并不平坦。 2017年，龙岩市以全国林改会议在武平召开为契机，积极打造“林业金融升级版”，在全国率先推出普惠制林业金融产品——“惠林卡”。这种手续简便、随用随贷、利率优惠的贷记卡一经推出就受到林农的广泛欢迎。2017年12月，中国银监会、国家林业局、国土资源部联合出台关于推进林权抵押贷款有关工作的通知，龙岩市的相关经验被作为“可复制、可推广的良好做法”，写入文件正式向全国推广。
酝酿 林业发展面临“新五难”
2001年，一场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在龙岩市武平县万安镇捷文村开启。作为“全国林改第一县”，武平率先试点明晰林地产权、包林到户，林农造林育林、发展林下经济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不过，种树造林周期长、投入大，首要面临的问题便是——钱从哪来？
捷文全村600多口人，家家户户靠山吃山，贷款难等问题困扰着数量众多的林农。“村民想发展林下经济，需要资金，没有渠道，只能找人担保或借高利贷。”村支委李木生回忆说，当年找他做担保的人一拨又一拨，“信得过的，担保个三五万元还好说，十万元以上我也怕，都推掉了”。
在永平镇昭信村，张玉兰是山林大户，他家承包近2000亩林地，种植了杉木、毛竹。他说，造林前景虽好，但杉树生长期长，要花钱的地方可不少，其中，杉树养护就是花钱的大头。可借钱无门，无奈只得借高利贷，最多时欠下30万元外债，承受不小的负担。
武平有林地324万亩，其中商品林240多万亩，林农空有林权证，却无法抵押变现。“林农们也想把山林当作房产一样拿去抵押贷款，却面临着山林价值不好评估，银行不敢放贷等问题，贷款很难。”武平县林业局副局长吴吉富介绍，当年林农们要想以林权抵押贷款，须通过担保公司担保。由于林权难变现，担保公司积极性不高。但即便担保公司愿担保，手续也烦琐，办理需要一个月左右，贷款还是难。
如何破解这个难题？2004年6月，武平县在全国率先开展林权抵押贷款试点工作，成立县林地林木权属登记中心和林权贷款担保公司，由县政府注资，为林农提供林权担保抵押贷款。不过，操作了几年，效果并不理想，林权担保贷款存在“评估难、担保难、收储难、流转难、贷款难”等“五难”问题。
“一旦发生贷款风险，银行也好，公司也好，都难以将林木资产变现。”武平县农村信用合作联社相关负责人坦言，遇到发生山火，整个抵押价值就降低了，这会大大增加银行的风险。
探索 “沉睡森林”变“绿色银行”
2013年5月，武平出台进一步深化集体林权制度改革措施和林权抵押贷款实施办法，成立林业资源评估中心、林权收储担保中心、林权资产交易流转中心，县财政投入1500万元建立林权收储抵押担保基金，消除银行的风险顾虑，推动开发林权直接抵押贷款业务。
“这在当时各地施行的林权抵押方案中，是贷款中间环节最少、最便捷的一种方式。通过评估林木价值，实现林权直接抵押贷款，这样一来，贷款的风险其
实就是由政府部门去承担，让银行放心大胆地把钱贷给林农。”吴吉富说。
这项全省首创的举措如同一场及时雨，让不少林农受惠，“沉睡的森林”摇身变成了“绿色银行”。不过，由于评估过程复杂、费用高等原因，武平乃至龙岩的林权抵押贷款规模依旧增长有限。“林业生长和产生效益的周期比较长，可能三五年都没收益。”在龙岩市林业局基金管理站站长梁益鹏看来，林权抵押贷款期限和林业生产周期不匹配也是造成林农不敢轻易贷款的重要原因。
2017年，全国深化林改现场经验交流会在武平举行，以此为契机，龙岩市的金融机构顺势而为。龙岩银监分局着眼于武平实际，创新提出在“全国林改第一县”打造“全国林权贷款第一卡”的构想，并会同市林业局、信用联社等单位于2017年7月在全国率先联合推出“普惠金融·惠林卡”。
“惠林卡一次性授信5年，最高授信额30万元，授信额度内循环使用、随贷随还，贷款利率优惠。”省信用联社龙岩办事处副主任苏顺金告诉，与此前林权抵押贷款方式相比，惠林卡具有以下显著特点：免评估，免担保，直接申办；期限长，利率低，随贷随还；覆盖广，收费低，惠民利林等。
“原来办理贷款差不多要半个月才能放款，现在随时都可以取款。有政府贴息，自己一个月只要4厘多的利息。”第一批申领惠林卡的武平林农谢永昌对说。
推广 让林农更有“获得感”
惠林卡在武平县很快受到林农的普遍欢迎，但在龙岩全市推广的过程中，还是遇到了不少问题。
“为全面推广惠林卡，市里还专门组织了专题调研。” 梁益鹏说。在调研中，他们发现，在推广惠林卡业务过程中，存在着各县（市、区）业务发展不平衡、贷款利率偏高、林农申请财政贴息困难等问题。
今年8月，在联合调研的基础上，龙岩市林业局联合市财政局、市国土资源局、人民银行龙岩市中心支行、中国银监会龙岩监管分局、省农村信用社龙岩办事处等六家单位出台了关于创新林业金融服务加快推进惠林卡业务的通知。这份文件不仅要求把政府和金融部门强农惠农的各项政策落到实处，最大限度让利于农，切实降低贷款利率，减免惠林卡年费，还提出简化市级财政贴息程序的方法。
“原来计划2018年全市惠林卡发放目标是5000张，没想到8月就超额完成任务。”苏顺金说，在多部门联合推动下，制约林权贷款规模增长的许多问题得到有效解决，这大大提升了惠林卡的推广使用。截至2018年10月底，龙岩市已发放惠林卡6547张，授信额度51756.51万元，用信金额34372.16万元。
“下一阶段将以做强做优林权抵押贷款为第一关键任务，在全市各县（市、区）的所有网点以全面推广惠林卡为第一营销重点。”苏顺金表示，未来，作为惠林卡业务主管单位，龙岩市农信系统将紧盯“百姓富、生态美”目标，围绕绿色信贷、乡村振兴、水土流失治理等重大战略，不断加大林业金融信贷投入，全力打造“龙岩农信林业金融升级版”工程，力争到2018年底当年林业贷款累计投放比上年增加25%以上，比其他贷款多增15个百分点以上。
本报全媒 李凌生 赖志昌 王发祥 邱晓丽
